选择

　　清明节放假三天，身边的同事均选择了回家。而我却陷入了艰难的选择，因为我有两个家，一个家在达州城里，那里住着娇小的妻儿，一个家在山沟里，那里住着年迈的爸妈。

　　是啊，家是温馨的港湾、家是甜蜜的爱巢，作为在外漂泊的游子谁不想回家呢。我也想回家，我神往那份温馨带来的幸福，我梦寐那份甜蜜诠释的爱意。独自徘徊在学校的操场，任思绪纷飞、任纠结缠绵。也许妻子正哄着宝贝儿子：爸爸回来看我们了;也许爸妈正备着饭菜：盼儿回来看我们了。拿起手中的电话，不知应该拨通哪个家里的电话。脑子里浮现着每次妻儿送别我时的怅惘眼神，抹不去每次回老家看到的两个孱弱的背影。再一次回想起莫怀戚《散步》里的情节，我没有像莫老师那样陪同母亲和妻儿散步的先例，也没有背着母亲走走的壮举。只因为“我决定委屈儿子，因为我伴同他的时日还长”深深地影响着我。是啊，爸妈都已七十高龄，我能陪伴他们的时日不多了，我决定回老家去陪伴他们，相信妻子会理解我的选择。遂关上门窗，踏上了回老家的路。

　　踏着泥泞的山路，一路上我依旧纠结于妻子的感受，一直没有拨通妻子的电话，我怕妻子听到我不回去时声声叹息，我更怕听到儿子在电话那头叫着：“爸爸，回来”“爸爸，想你”。于是，我只好向妻子发了信息：老婆，清明节放假了，老公没有回来陪你和儿子，我回老家去陪伴我们的爸妈了。一直以来，谢谢你照顾我们的儿子，你没有任何奢求，你只希望我每次放假能回来陪陪你们，这一次，老公又让你们失望了。老婆，你也知道爸妈身体不好，我们曾动员他们和我们一起居住，他们却怕拖累了我们，总是说在老家住习惯了，离不开那里的山山水水。而今，他们只需要我们能常回家看看，你因为加班也无法带着儿子回来看望他们，爸妈见不到你和宝贝儿子，说不定他们又要埋怨我了。老婆，你能理解我的选择吗?信息发出后，我一直等待着妻子的回应，没想到妻子不但没有责备我，打来电话嘱托我给爸妈买点好吃的带回家，回家要勤劳，多帮帮爸妈做饭、洗衣、洗碗……一下子，我才发现原来妻子比我更体贴爸妈。

　　回到家，爸妈备好了饭菜正坐在灶前候着我。我洗了脸，便和爸妈一起吃饭。饭桌上谈不上丰盛，更谈不美肴，可是吃起来味道醇香，特别是很久很久没有尝到妈妈亲手做的酸菜了，妈妈知道我从小喜欢吃酸生姜，还特别备了一份。爸爸知道我喜欢吃农家铁罐饭里的锅巴，还专门守在灶前精心为我烘烤。哎，可怜天下父母心!三天里，我吃起这些久违的饭菜很香，只可惜离开这个家再也找不到这种味道了。

　　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，我不得不再次告别爸妈回单位上班。临行前，爸妈叫我安心工作，下次回家一定把妻儿带回去看一下。我记住了爸妈的嘱咐。背起妈妈为我准备的农家菜踏上了归途。

　　一路上，我的脚步很沉重，我的心更沉重。

　　作者通联：张盼(四川省万源市铁矿学校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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